朱蓍草在Mithr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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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向】一名无辜辛达去了沙盖里安

•该无辜辛达喝醉了,所以存在语言破碎、逻辑混乱等奇异现象,作者不背锅(啥)

•速打轻松段子,依旧费诺里安文学,主四五无cp向,ooc有,慎入

 •是修文重发,改来改去还是这样,诸君看个乐就好


啊,怎么,这一回是我输了?

——好吧,好吧。那么我照惯例给大家讲个故事,维拉证明这是我的亲身经历,真精真事,绝无虚言,而且相当刺激……喂!Gelmir!我的好大人,您又开始啦?Elbereth在上,您为什么又在笑!这事儿究竟有什么可笑的?

——罢了。诸位,我们不用理会他。让他自个儿好好犯傻去吧,来,我们接着说故事:

这一切都发生于我们英明睿智的Felagund王一次决策中微不足道的失误——谁能想见,我,一个灰精灵,更只是一名负责编纂之事的小小文官,竟能得王上青眼相加,忽而走马上任、身负军资谈判之责前往Talath Rhunen与Caranthir商讨相关条约呢?

在此声明,我确实全心拥戴我们的君王—— 但那可是Caranthir啊!那个脾性最暴躁可怕的Feanorian!王上如此这般狠心送我区区一个文职辛达入费诺里安的虎口,我真的还有命活吗?

我想在座的朋友们不难设想出我那时的惊恐怖惧之情。鉴于我相较于Feanor家族的成员是如此弱小、无助且武艺生疏,承认这个不是什么丢脸面的事情。

我并不怕诸位笑话。说真的,我在东去全程都寝食难安、忧思甚重。白日坐在马上,我就要想起费诺里安弓马娴熟,如若在Caranthir盛怒之下,恐怕我纵马奔逃也躲不过他朝着我的屁股射上一箭;夜里盖好毯子,我就会幻想Caranthir坐在漆黑的大殿中擦拭锋利的刀剑,阴恻恻地露出雪白的獠牙,与下属一同低语商议如何将我这个冒失无礼来犯他领地的辛达喂进狼腹……

——是,是,我明白关于费诺里安的种种流言有许多并不符实,但这不妨碍Caranthir在亲族会议时斥骂堂亲的赫赫威名啊!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那还是Angrod殿下,更何况如今将要与这位如恶龙般聚敛财富的亲族讨价还价的是我呢?

我就在这样惶然不知所措中度过了宝贵的赴Talath Rhunen一途的时光,既恐于面对传闻中的那位Caranthir殿下,又惧怕办砸差事有负王恩,将王上对我的信任弃诸东流……在我的记忆中,那一程沿途树木铅灰沉默、了无生气;嗜血肉的鸦类栖于铁青色的枝桠中,在惨白阴郁的穹宇下喳喳嘶鸣,更添旅人愁绪。

最终,无论情愿与否,我还是于某日午后抵达了Caranthir位于赫列沃恩湖畔的森严堡垒。然而其时此地的领主并不在他的殿宇中,仅有副官前来接待我们一行。

这位副官真真是一位沉稳可亲的大人,行止言语可谓谦和有礼,难得难得。我几乎要受他感动,感念Elbereth于此龙潭虎穴中仍不忘为我留存些许亲族间的脉脉友谊。

可远离荣光福地的可悲现实瞬息击破了我的微末幻想——就是这样一位好副官,彬彬有礼的好副官,可亲可近的好副官,不曾想吐露出的字句却比赫列沃恩湖更加幽深黑暗、残忍难言——

他是这么说的。大人。他这样周到地称呼我。大人,请您恕我等招待不周,殿下今日恰与久未相聚的两位兄弟相约外出骑猎,晚间方能归来。

两位兄弟。我听了他的话,刹那间,难以置信地,彻底僵住了,半晌过后才直愣愣地问他:什么兄弟?

大人。他还是这么周到地称呼我,面带恰到好处的漂亮微笑。自然是Celegorm与Curufin二位殿下,这是自然的,大人。

自然的,自然的。我望着他那开始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笑脸,猛然一阵头晕目眩、如坠冰窟。Elbereth啊——三个费诺里安……

大人,大人?这副官居然依然这么周到地称呼我。您还好吗?

三个费诺里安

大人,殿下晚间将设宴款待诸位贵使……

三个费诺里安——

大人,晚宴时另两位殿下也会列席……

三个费诺里安

我眼前发黑,恍惚间看见三匹毛皮油光水滑、利齿森白的巨狼微笑着盯着我,那微笑同这副官的一样使我悚然。

——晚宴,哈,晚宴。即便如此,即便如此,纵然豺狼当前,但本人肩负Felagund王的殷殷期许,身兼军资谈判之重责,怎能临阵脱逃、畏缩不前?

于是,自然地,我打起精神、鼓足勇气、气势汹汹地如约来到巨狼们的眼前。这宴饮厅正如我所想,并不华美非常,但却古拙简朴,线条流畅的凿石多过珠玉宝石,较Felagund王宴请我等之处不可同日而语。

我栖身于此等风俗全然陌生之地,先前的一鼓作气立时就衰竭了一半。而余下一半,在我见到主位上的Caranthir殿下正一瞬不瞬盯着我时,也化作青烟翩然离我而去了。

这位Feanor第四子姿容言表毫不辱没其父的盛名,面容坚毅若刀凿、目光专注而锐利,并不作一词,就有凛然气势迎面而来。更遑论那位安于侧席的第五费诺里安似乎也在饶有兴致地审视我,那削肉刮骨般的探究眼神仿佛将我逼至了无所遁形的境地。

我不禁屏气凝神、战战兢兢,一概应对皆不敢疏忽大意,好容易才捱过了这场简直要择我而噬的可怕席面。

宴后,我忙不迭离开这处厅堂,方略微松懈了精神,豫备踱步行回使团暂居的住所。而正在我穿过回廊时,席间那位不时打量我的Curufin殿下竟恰从旁侧厅室走出,与我偶然相遇。他见到我时面有讶色,但很快就回复过来,又亲切、又尊重地向我致意,随即还彬彬有礼地邀我同行。——朋友们,这就要说到我此行的最大收获了:在此前我决不敢想象鄙人竟能与一位Feanor之子攀上丁点儿交情;但这位Curufin殿下,啊,这位殿下,并非我夸大其词,他着实诚恳、着实谦逊,更妙语连珠不负机巧之名,实在是再亲和不过的一位好大人呀!

于是可以想见,我受宠若惊地答应了这位好殿下的邀请。而他就趁此同行良机满怀歉意地向我问询道:此地的水土是否使您不适,贵使先生?

这当然是无稽之谈。我出言否认,可他眉宇间的愁绪竟因此愈发深重,又低声对我说:请恕我冒犯,方才席间——我很难不注意到您似乎心神不宁、惴惴不安……您又是Felagund王麾下的挚爱亲随,身份贵重如斯,使我不得不的贸然揣度您是否对此地风物、亦或我那兄弟的不周招待感到不满……

哎呀,诸位,请听一听这番情真意切的动听话,如此体贴入微、如此细致周到,怎能不令我大受感动呢?

所以我自然不愿对这位殿下隐瞒什么,同样十分诚实地告诉他,我仅仅是因为面见诸位大人物,尤其是此地尊贵的主人而有些紧张。

他似乎有些不解,又说道:可是,大人,我自以为我那兄弟今晚并未刻意刁难您。

您是对的,殿下。我只能苦闷地回答他。Caranthir殿下不曾为难我,但——但,恕我难以忘却他曾与Angrod殿下……激烈,呃,争执……的盛名。

听了我的话,Curufin的唇角抽动了一下,神情变得古怪,但看起来并没有遭受冒犯的愤怒。过了片刻,他才露出迟疑且忧郁的神色,低声说:这样的话大约不应当由我说,但我的这位四哥的确是一位……正直的……领主。他秉性如此,不通圆滑变通之理,对待下属臣民仁至义尽,面对外人却难逃刻薄寡恩的声名……他说着,长叹一声,静默半晌,忽而又轻快起来,对我道:我那四哥是为了领地与军备时时受累。而我与他不同,伴随在兄长身侧自然轻松自如许多,更时常与Felagund通信神交——我对他可谓关切非常,您此行前来是与我四哥相谈协商,并不用太顾忌我,所以请您与我多多详谈一些您那位王上的事吧。

就这样,我与Curufin殿下在短短几天内就产生了亲密的友谊,我们无话不谈,他则所知甚广。话题偶然涉及此次的军资谈判内容时,尚未多说几句他便会得体地打断我,声称自己定要避开这类嫌疑,绝不利用我们的友谊使我的任务受到半分阻碍。

而我也并未辜负谈判之职,几番争论下,虽难以挣得更多余裕,却也使价格稳稳踩在了王上所授的底线上,不至于动用了另一笔“不到万一绝不可使用”的预备金。

谈判在双方拉锯中逐渐接近尾声,使团内部已经决议签下合约。

又一日,我应邀来到偏厅外等待面见Caranthir殿下,却隐约听见Curufin在里头坚决地说了些什么……什么“你四我六”“我送的礼物”云云。而Caranthir则激烈斥责道:“那分明是Tyelpe的东西”“滚回罗瑞恩去吧!”

——诸君,你们不难想象出我那时有多么尴尬无措,仿佛误入了一对正在争吵的夫妇的书房。但仍然还是那位可靠的副官大人为我打开偏厅的大门。甫一抬头,我就见厅内气氛僵持,Caranthir安坐于书案后面露不耐,Curufin立于一侧抱臂不语。但一见我来,Curufin就放松了身形,微笑着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亲切地说:吾友,今日是请你来看另一些东西,我们先去库房探一探再谈其他——就不劳那一位日理万机冷血无情的好殿下招待了。他这后一半话说得既讥诮又冰冷,话落就听见Caranthir重重哼了一声——我猜这就是命我们赶紧滚的意思,而Curufin殿下也确实立刻带着我走了。

我们一路到了库房。Curufin看起来并不愿多谈自己与兄弟之间的矛盾,而是向我介绍起了库中一座座精巧无比精铁打造的树木雕塑。说起这些铁质的大作,Curufin兴致颇高,无不自豪地告诉我这由他的儿子Telperinquar所制。关于这些艺术品的材质、锻造手艺,他更是了如指掌。但一径说着,我的这位好殿下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不等我发问,就告诉我,Finrod——我们的Felagund王,听闻有这样一批卓越的大作,不免心动不已,准备了一笔资金,暗暗命人前来采买,要他们带回去装饰他堂皇的厅堂……

此话一出,我惊若大梦骤醒,一时只觉眼前云开雾散,终于知道王上那一笔“不到万一绝不可使用”的预备金究竟是为何而预备的了。

虽然Felagund王不曾明确告知我等有此交易,但临行前王上的殷殷嘱咐犹在耳傍,那一句秘密的吩咐此时完全在我心中发出名作“恍然”的芽儿——什么叫“额外带上一笔不到万一绝不可动用的秘密资金”——“不到万一”!多么精妙的一个词组!朋友们,请看一看!王上预先设置了这样一个玄妙精致的条件:“不到万一”!一个熟练的诗人,或者一个卓越的爱诗的人,对这个词恐怕再熟悉不过了!我是能说出这样一个词与诗篇所附的恍惚悬浮的音律能够互起什么作用的。这样一个巧妙的引用也使我多多咀嚼了许久,才理解王上所述的“万一”分明在暗示如今这一等境况,在暗示这一单堂亲兄弟间早已谈好的秘密交易呀!

一旦想通了这件事,我实在喜悦、庆幸。想必王上派遣我来干这一件差事,也存着要我这个小小文臣特特去细心琢磨他那句秘密吩咐的念头吧!我可总算能放心大胆、挺胸抬头地自夸不负王上那时沉着凝重的嘱托了——想到这里,我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一笔款子的存在告诉了Curufin殿下。

那Curufin一听我果然带了财帛前来,不免面露不舍,经我百般劝慰,方艰难不已地点头应许我带走这些铁树。

最后的最后,我完满完成了王上的任务,带上合约与一大批精美的铁艺大作回来复命。只不过,在我为王上呈上一应文件与Curufin殿下的私信时,王上的神情看似平静从容,但依照我这些时日与Finwe一族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平静中似乎又透露着古怪的笑意与恼怒。——这实在太过奇怪,我并不敢肯定。总而言之,回来后我官升一级,转而去司掌诗歌的编修,Felagund陛下也如愿拿到了合约和钟爱的器物,那一波三折、诡秘莫测、有惊无险的出使一事就这样结束了。

——只除了——哈,你们瞧,自我回来那次与Gelmir说了这一程的见闻后,每每说起这件事,他都要大笑不已——喂!Gelmir!究竟有什么可笑的?你莫再说什么我被费诺里安骗了的话啦,那铁树不分明是王上自己要买来装点厅堂的么?

唉,一言以蔽之——我的故事说完了,咱们继续下一轮吧!

 

一些该无辜辛达并不知情的后续:

我们尊敬的、伟大的Felagund王,挥退复命的使臣、屏退众人后拆开了堂亲的私信。只见Curufin在信中洋洋洒洒地赞扬纳国斯隆德使臣深明大义、真诚友善,寥寥数语间就轻易被套出了带价几何、底牌几何,为东线之繁荣发展之所需钱财贡献了巨大助力,更决心购买Tyelpe的心爱之作进献给敬爱的王上,其一片赤诚可谓昭昭日月可鉴;又不忘苦心劝诫堂亲切勿玩物丧志,以致他稍加缀饰就可令使臣支付重金以换取王上可能的钟情爱物,可见在纳国斯隆德暗流之下,王上的小小爱好早已使阿谀腐败之风盛行,不知何时方能整治完全,还纳国斯隆德一派朗朗乾坤……

“…………”

读完此信,我们温文尔雅、气量非凡的Felagund王一时无言,想了又想,最终被气笑了。

 

一些该无辜辛达并不知情的后后续:

无法可想,Finrod只能取用私库的财帛平了这笔买树的糊涂账。但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英明神武的Felagund王最终还是心气难平,铺开信纸,倒也并非告状,只是将Caranthir与Curufin合谋所做的好事向Maglor复述了一遍。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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